尤杉shan

拖延症晚期患者,更新全凭心情,追文需谨慎

【沨折】当上校受伤了

        5.5K+,甜中带虐。

        丫的,下一篇绝对不写小蘑菇了,但是安折宝贝真的很可爱呜呜呜。




        距离陆沨离开安折去深渊执行任务已经五天了,安折独自坐在秋千上,沐浴着阳光,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,靠在抱枕上昏昏欲睡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很期待上校能早点回来,因为他真的想上校了……额,也不完全是,主要是因为上校答应了安折要给他带一块漂亮的贝壳回来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其实安折一开始并不知道什么是贝壳,但是有一天下午,他本来想看看现代诗歌打发打发时间的,但他从书架上拿书的时候没注意,把陆沨的书拿了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这本书没有封面,所以安折不知道它的名字,翻开第一页,安折便被插图上的贝壳吸引到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些贝壳都带有自己独特的亮点,每一个贝壳都长的不一样,而且颜色很多样,白色、黄色、粉色……它们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美丽的光芒,直接把安折看愣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上校,这是什么啊,好漂亮。”安折有些兴奋地捧着书来到陆沨身边,指着图片上的贝壳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陆沨停下手上写日志的动作,看了一眼图片,说:“这叫贝壳,过去的人类经常能在沙滩边上捡到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我喜欢这个小玩意,上校,我可以去捡贝壳吗?”安折的眼神都在放光,满脸期待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可以。”陆沨很干脆地拒绝了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安折有些不高兴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基地附近没有海,而且离我们最近的一片海在深渊的最边缘,你去那里太危险了。”陆沨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撅起了嘴,更不高兴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过两天我要去那附近采集样本,可以帮你找找,应该可以带回来一个。”陆沨合上日志,转过身来揉了揉安折的脑袋。
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安折立马换了一副表情:“真的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蘑菇眼睛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,陆沨想着,没忍住笑了一声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真的,等我回来,给你带一只白色的贝壳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想到这里,安折便睡不着了,也许是贝壳的诱惑太大,安折的脑海里想的全部都是等陆沨把贝壳带回来之后,他就要做一条项链,然后再送给陆沨。


        唉,也不知道上校什么时候回来,他明明说三天左右就可以回来的,今天都第五天了,怎么还没见他回来?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轻轻叹了口气,他穿好外套,打算出门晒晒太阳。


        每一个蘑菇都很喜欢阳光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走在路上,看着地面树叶斑驳的光影,吹着秋天的第一缕微风,只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平静,很祥和,他很喜欢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知不觉间,安折走到了陆沨工作的地方,他看了看楼里忙碌的人们,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闲,与这里格格不入,于是安折识趣地打算离开。
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几辆集装箱卡车闪烁着灯光从远处飞驰而来,车身上到处都是猛烈的划痕和极深的凹陷,看上去像是遭受了很剧烈的撞击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有些好奇地停下了脚步,他看着那几辆车渐渐靠近,围观的人也随之多了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突然,一支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疗小组从楼里冲了出来,他们动作敏捷地打开集装箱们,从里面抬出一个又一个伤员。


        看到眼前这一幕,安折也明白了,这肯定又是某一支小队去深渊做任务然后受伤了回来的,对此,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安折的惰性频率发送到了全球,深渊的怪物已经不会再感染人类,但是毕竟之前变异的怪物太多,人类还没有把它们完全消灭,导致现在人类外出做任务总是会遭到怪物的袭击,经常带着一身伤回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但是陆沨每次回来都是干干净净的,安折想到这里,心里莫名有些骄傲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哎呀……”安折忽然被人撞了一下,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撞到安折的女人立马道了个歉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没事。”安折扯了扯自己的外套,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害,今天人也太多了吧,推推搡搡的挤死了。”女人突然开始抱怨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能问一下今天发生了什么吗?”安折礼貌地问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女人脸上显出一丝错愕,但还是很耐心地回答了他:“你不知道?今天是陆上校回来的日子,听说他这次出去执行任务受了很严重的伤,所以大家伙们都想来看看上校怎么样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说来也奇怪,之前陆沨还是审判者的时候,基地里的人恨不得将他活剐了杀掉,然而现在世界安全了,人们倒是发现了陆沨的好,他们才发现,上校其实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,他们或多或少地都接受了上校的帮助,以至于陆沨的风评一直在变好,才到了如今这受了伤都会有许多人来看望的地步。


        但是安折对这些不太清楚,他只是震惊有这么多以前示威游行喊着要杀了审判者的人,现在居然提着果篮和鲜花来看望审判者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,安折的脑海里只回荡着女人的那一句“上校受了很严重的伤”,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一样,站在原地傻傻不动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陆沨受伤了?怎么会,他明明每次回来都没受过伤的,这次怎么就受伤了,还是很严重的伤?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有些不敢相信,他急忙穿过人群,钻过警戒线,飞快地冲到了那几辆车前面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哎,那穿白色外套的男生,你干嘛呢,退到警戒线之外,听到没有!”有一个身穿特种部队军服的男人注意到了安折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只当没听见,依旧穿梭在几辆高大的卡车之间,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。


        不是这个,这个也不是……陆沨,你在哪?医疗小队已经抬出了快十几个人了,可是安折还是没见到陆沨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心里突然感觉到一丝害怕,连鼻子都有些酸了,他强忍住想哭的冲动,继续寻找着陆沨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就是他,你们快来,把他抬出去。”安折一回头,只见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朝他走来,为首的正是刚刚那个警告他的男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们干什么!”安折的双臂已经被制住无法动弹了,那些男人下手没轻没重的,安折的手腕立刻泛起了红肿的颜色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些男人把安折抬起来,径直走向警戒线外,任凭安折怎样挣扎也无动于衷。


        突然,安折听到了一个护士的尖叫:“啊,这是陆上校吗,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?!”


        闻言,周围的人群立马沸腾起来,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满满的担忧和关心,有个前几天被上校救过的女孩格外激动,要不是有士兵拦着,恐怕要跟安折一样冲进来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眼看现在的场面一片混乱,安折趁着那几个扛着他的男人走神,迅速变成菌丝溜走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去,人呢?”那几个男人拿着安折的衣服,站在原地一脸错愕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来到这边时,已经有几个护士进到集装箱里,很快,她们就抬着一个担架出来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那担架上躺着的是一个男人,他的脸已经被鲜血覆盖,紧闭着眼睛毫无生气,但是安折一眼便认出了他,他是安折这五天日思夜想的陆沨啊!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的瞳孔骤缩,他重新变回人形,一个飞扑就到了陆沨身边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陆沨,你怎么了……”安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可置信,眼泪在这一瞬间便再也忍不住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周围的医护人员都被突然蹦出来的安折吓了一大跳,手忙脚乱地想要把他赶走,结果被刚刚赶来的纪博士阻止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住手,他是安折。”纪博士看了一眼安折,有些不忍地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?难道他是传闻中陆上校的爱人?


        意识到这一点的医护人员纷纷倒吸一口凉气,他们差点就要对安折动粗了,如果上校醒来之后知道了,那他们……

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纪博士,陆上校的伤势是这一群人里面最严重的,他为了让队员们先获救,自己默默地坐在集装箱的最里面,这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,陆上校现在需要立刻进行手术。”一个女医生冷静地说道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放心,这交给我。”纪博士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陆沨……”安折无声地哭泣着,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陆沨的脸颊,他还是不想相信这个躺在担架上面目全非的男人就是陆沨。


        突然,安折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沉,然后纪博士的声音便从后方传来:“安折,先把上校送上去治疗好不好?”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立马回头,红着眼眶委屈地问:“纪博士,陆沨不会死的吧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会的。”纪博士嘴上安抚着安折,手里却正在毫无痕迹地将安折的手移开,然后对着医护人员使了个眼色,那些人心领神会,快速地抬着上校上了楼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好了别担心了,陆沨是谁,他可是人类基地的上校啊。”纪博士短暂地拥抱了一下安折,轻轻拍拍他的背表示安慰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点点头,视线突然被地上的一件白色的制服外套吸引了,他走过去蹲下身把它捡起来,仔细地端详了一番,这才确定是陆沨的外套。


        然而安折的情绪就因为这一件外套而濒临崩溃,他突然想起了陆沨离开前一天的时候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上校,你为什么天天都穿着黑色的制服啊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制服大多都是黑色的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我想看你穿白色的制服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想的美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哼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还清楚地记得,陆沨走的那天,明明穿的是黑色的制服,怎么今天就变成白色了呢?


        再傻的人也应该明白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陆沨还是对安折的每一句话都上心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捧着外套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他想看到的,是穿着白色制服干干净净站在他面前的陆沨,而不是只有一件带着血的外套,和奄奄一息的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安折,我们先上去吧。”纪博士脱下外套,贴心地盖在安折身上,安折用菌丝变出来的衣服还是太薄了,这刚入秋会感冒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死死抓住陆沨的外套,点了点头。


        而楼下,依旧是人声鼎沸。


        手术室外,只有安折静静地等待着。


        直到这时,安折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害怕陆沨离开。他怕哪一天早上醒来,没有陆沨的早安吻;他怕哪一天散步累了,没有陆沨任劳任怨地背他回家;他怕哪一天叫陆沨的名字时,没有人回应他……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真的好害怕。


        手上的白色外套早已被鲜血染红,鲜血顺着外套的轮廓流下来,再啪塔一声,落在地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手术室外的墙,已经聆听了安折一遍又一遍的祈祷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“叮——”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,从里面走出来几位身穿绿色防护服的医生护士,安折连忙迎上去询问陆沨的情况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放心吧,陆上校的身体素质是常人难以企及的,且他的求生欲望十分强烈,所以很顺利地脱离了生命危险,只需要等他醒来就可以了。”为首的医生对安折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点点头,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松了口气,只觉得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接连几天,安折都未出过陆沨的病房,他每时每刻都陪在陆沨身边,生怕错过了陆沨醒来的时间。


        第三天下午,安折坐在病床边,看着床上一脸苍白带着呼吸器的陆沨,心里莫名委屈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好要给我带贝壳的,你食言了。”安折伸出手在陆沨的脸上戳了一下,然而他丝毫没注意到陆沨的睫毛微微颤了颤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算了,我不要贝壳了,你快点醒来好不好,”安折委屈地趴在床边,自言自语,“你都欠我好多个早安吻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嘀咕着,伸着手指头细数上校这几天的罪状,数着数着,他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恬静的午后,安折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,微风悄悄吹起额边的碎发,他趴在床边睡得安恬,看上去像一只乖巧的小猫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安折的脑袋上,温柔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,病床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,此时此刻,陆沨的眼睛再也离不开安折,他只想看着他,只想把他的模样刻进自己的心脏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,让你久等了。”陆沨轻声说着,俯身在安折的额头落下一吻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被一阵湿润的触感弄醒了,他朦胧的眼睛,却在见到醒着的陆沨时突然亮着光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醒了,感觉怎么样?”安折的语气有些激动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嗯,我现在感觉很好,”陆沨看着安折清澈的眼睛中浮现出的红血丝,心里一阵刺痛,“倒是你,这几天照顾我累着了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累,只要你能醒来。”安折猛地低下头,强忍住泪水。
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,安折已经渴望好几天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哭什么,我不是好好的吗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没哭……”安折重新抬起头,嘴上不肯承认,可是那红红的眼睛早已出卖了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过来。”陆沨说着,张开了一只手臂,嗯?一只手臂?陆沨往下一看,自己的另一条胳膊正缠着纱布安安静静地挂在脖子上呢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没忍住笑了出来,他冲进陆沨的怀里,想用力拥抱他,但又怕碰到陆沨的伤口,愣是忍住了自己激动的心情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幸好你还在。”安折把头埋进陆沨的胸口,不肯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感受着陆沨怀里的温度,安折突然好想自私一回,他不想让陆沨当上校,不想让陆沨去深渊执行任务,他只想让陆沨是他一个人的,只能是他一个人的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安折,看这里。”陆沨的声音在上方响起。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抬起头,映入眼帘的,居然是一块漂亮的贝壳!


        “它沾了点血,有些脏了……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不,一点都不脏。”安折捧着贝壳,像是捧着一个稀世珍宝,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,可是那眼泪仿佛跟他作对一样,擦了还有更多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很喜欢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安折轻轻在陆沨的额上回了一吻。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






      



        “纪博士,上校为什么总喜欢穿黑色的制服?”
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黑色的制服比较方便啊,受了伤流了血也看不出来,他每次去深渊,多多少少都会带点伤回来,所以白色的制服对他来说太碍事了。”

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谢谢您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后来陆沨出院了,回家看到打开衣柜时,发现他的黑色制服全都变成了白色制服,他疑惑地看向安折,只见安折说:


        “上校,你总是骗我,但是我想第一时间知道你有没有受伤。”

  

        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再后来啊,人们便经常能见到一个白色的陆沨。



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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